第五章——屠刀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侵蚀区，东部，某居民小区，一单元楼内。
这是一条破碎大半的走廊，因为位于一楼，走廊早已被茁壮的异生植物挤压的千疮百孔，本来它早就应该坍塌，但那些破坏它的异生植物组织又反向加固了这条走廊，让它以另一种“活着”的形态存在了下去。
“就是这儿么？”一名下半张脸戴着铁面的肥硕男人问道，声音带着低沉的金属质感。
他叫屠刀，是这队匪徒的首领，如果程途在这儿，一定能过认出屠刀就是先前袭击他们的头目之一。
“就是这儿！”屠刀身旁，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瘦削男子点点头，“门就在走廊末端。按照交易内容，除了这处食品仓库，我会带着你们找到另外两处冷库，而对应的，你们得放我走，这是您的承诺。”
“嗯。”屠刀漫不经心地答应一声，举起肥壮的手臂向前一指，“打开门，挡路的都杀光。”
“是，老大。”一名小头目马上会意，向后吼道，“把他们都拉上来！你，还有你，在后面督着，有逃跑的你们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很快，一队衣衫褴褛的男生被匪徒赶了上来，他们系着脚镣，低垂着头，虽然衣服残破，但仍能看出他们穿的都是校服，正是被俘的三队队员。
两名持枪匪徒来到走廊两侧，三队队员被驱赶着进入，他们要作为炮灰，去试探出走廊中的异虫或者高危异生植物。
但刚到走廊入口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，廊灯损坏，墙壁与地面只有令人反胃的湿答答的蓝绿色植物网状组织，再往后是无尽的黑暗，以及黑暗中隐约又诡异的蓝光，别说这是走廊入口，怕说是洞口都毫不夸大，无形的恐惧悄然蔓延，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。
“走啊！”一名匪徒抬腿踢在队伍最后的男生膝弯，那名男生打了个趔趄，重心失衡，跌倒在地上，他抬起头看向四周，可是四周的同伴眼中却只有恐惧、漠然、事不关己。
人群微微骚动，但不变的是，所有人都没有动，只是站在原地。
“带三个人过来。”屠刀开口，似乎有猩红色的光在他的眼中闪烁。
闻言，三名男生不由分说就被匪徒揪了出来，面朝众人，强制按倒在地上。
“给你们三秒，进去，或者不进去。”
一柄狰狞的钢斧被手下递到了屠刀手上。这柄斧子虽然依稀能看出几分消防斧的原型，但斧刃上加装的锯刃，斧背上瘆人的勾镰，以及遍布全斧的厚厚血污，都在说明着这柄斧子已与消防毫无关联。
“一。”屠刀微眯双眼，一旁的手下两两将三人死死按住。
人群骚动了片刻，没有动。
“很好。”屠刀放下手中的斧头，赶开按住第一个男生的两名手下，双手扶住对方战栗不止的肩 头，在男生乃至所有人惊疑的目光中，将男生扶了起来。
然后，一拳打在了男生脸上。
蛮横的力量将男生掀飞半米，鼻血连为一线，划过半空。
“哈哈哈！”屠刀舒展五指，眼中残暴的光闪烁，走上前拎起男生，又是抡圆了的一拳。
男生来不及惨叫，下一拳接踵而至。
“不走？不走？不走？”
屠刀每吼一声，都对应着凶暴的一拳，拳风暴力，鲜血流淌。
这一打，就足足打了半分多钟，男生刚开始还能惨叫，还能用双手防护脆弱部位，可现在连喘息都时有时无。
“嗯。”屠刀满意地甩落拳头上的鲜血，丢下男生，同时右手拎起斧子。
一斧，浑浊的弯月破开空气。
一颗圆圆的东西滚落在地，被屠刀一脚踢到众人面前，所有人吓得成半圆形远离，更有胆子小的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，面色惨白。
“二！”屠刀抬起还在滴血的斧头，抵在吓瘫在地的第二名男生脖子上。
人群动摇，部分人开始向走廊里走去，但大部分人仍沉浸在先前一幕幕的巨大冲击中，无法自拔。
手起斧落，直到第二颗头颅被踢到众人面前，所有人才如大梦初醒般反应过来，疯狂冲入走廊，只为尽可能远离那个杀人狂魔。
“可惜。”看着冲入走廊的人群，屠刀神色遗憾，揪起第三名男生的后衣领。
“不，不要......”第三名男生被吓得声音打颤。
“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，不用害怕，你可以走了，我宽恕你。”屠刀露出如恶鬼般的微笑，松开了手。
男生起初还有些不可置信，他试着走了两步，见没有人管他后，他立即开始狂奔。
砰！
枪声响彻，所有人转身看去，第三名男生后脑中弹气绝多时。而另一边，屠刀吹散手枪口的烟气，摇摇头：
“我宽恕你，但可惜你还没有问过我的枪。”
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，屠刀大吼一声：“干什么？都滚去干活！”
不一会儿，又损失四名俘虏后，屠刀走过十数只异虫的尸体，站在了储藏着各类食物的冷库门口。
白雾流动，感受着冷气，屠刀转头看向黑鸦：“你，很不错。”
“过奖过奖。”黑鸦露出谦逊的笑容，退到了一边。
谁也没注意到，在被清理出的异生植物残骸中，一只假死的异虫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，活了过来，它动了动头顶的触角，钻入了黑暗之中。
……
“这次做的不错，但想成为真正的战士，路还很长，要知道……”
“外面的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更残酷。”杜小辰接话道，“我知道，队长你都说了很多遍了。”
程途深深看了他一眼，摇摇头：“走吧，我们得尽快穿过这里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一直观察着异虫的古淼忽然开口，指向异虫腹部上的一个圆形窟窿，“这个好像是……”
“弹孔。”程途一刀剜入虫尸，随着他抽刀，“当啷”一声，一枚染着蓝血的子弹掉落在地上。
